「爸爸的腦子,似乎特別不愿意記憶那些悲啊苦啊的東西,更不愿意將它們訴諸文字。」汪朗說。
汪曾祺很喜歡宋人的一句話,「頓覺眼前生意滿,須知世上苦人多」,這或許也是他不寫自己的苦,反而要「人間送小溫」的初衷,也讓他在當時人性撕裂的黑暗中,守住性情不至于太動搖。
很快,汪曾祺被調回北京,不久進入樣板戲創作班子,這讓他終于過了還算安順的日子,但「四人幫」倒臺后,他又因這段經歷被「掛」起來審查了一段。
汪朗記得,那段時間,汪曾祺白天在單位受審查,回家后就喝(ㄐㄧㄡˇ),罵小人,嚷嚷著把手指頭剁下來以「明志」。
他多年以來已很少畫畫,這時又畫起瞪眼睛的魚,蜷腿翻白眼的大嘴鳥,自題:「八大山人無此霸悍」。
別人稱贊汪曾祺能隨遇而安,
但另一些時候,他又說「隨遇而安」不算是好的心態。
「這種心態的產生,有歷史的原因(如受老莊思想的影響),本人氣質的原因(我就不是具有抗爭性格的人),但是更重要的是客觀,是‘遇’,是環境的,生活的,尤其是環境的原因。」
沒有人能超脫時代的限制,隨遇而安不過是讓他不至于被時代變故摧毀,用文字營造了一個精神的花園,自娛之余,也慰藉他人。
但這個花園是脆弱的,「世間小兒女」的平淡故事后有很多隱痛。
這是在「汪曾祺熱」里很容易遮蔽掉的一層。
人生就是,忠于自己,成全自己
「我與我周旋久,寧作我」ADVERTISEMENT
汪曾祺后來被戴了很多帽子,「最后一個士大夫」「最后一個純粹文人」之類的。
實際上,他對士大夫時常是語帶諷刺的。
他熱愛平凡人的生活,就不覺得廟堂文化有多麼尊貴。
倒不如汪朗的評價更準確,他說:
「我們家老頭兒,雜七雜八的東西也知道一些,但是很不成體系,有雜而無學」
「老頭兒之雜,起碼有三,看雜書,寫雜文,吃雜食。」
老頭兒也倡導「口味最好雜一點……對生活的興趣要廣一點」。
他不僅能寫會畫,也會唱戲,擅做菜, 「要呆在一種什麼東西里,沉溺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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