練琴時的我,和做算術時的我完全是兩個人。
父親是自由主義者,見我被數學逼得發瘋,安慰我母親順其自然,「我看她以後活得下去的」。
母親這才接受現實,叮囑我好好學音樂,將來千萬不要做跟數學扯上關係的工作。我深知自己別無所長,對音樂越發上心了,很少再挨罵。
因為父母開明,我的童年還算幸福,過得也很充實。可就在1966年,國內環境陡變,父親丟了工作,母親被派去農村當赤腳醫生,兩個哥哥成為下鄉知青,家裡只剩下11歲的我和妹妹相依為命。
為了養活妹妹,我每天去菜市場剝毛豆,剝一斤才給三分錢,一天下來指甲里全是血……
為了不讓父母失望,我每天早上五點就起床練琴,靠練樣板戲把基本功打得越來越牢。
總政歌舞團多風光啊!在軍隊歌舞團系統中處于最高地位,能進去的人鳳毛麟角,像蔡國慶、毛阿敏、李雙江這些後來耳熟能詳的明星都是從總政出來的。
1970年,總政歌舞團招生組成員和我母親(左一)、
父親(左二)、妹妹(左四)的合影。
我自然不能錯過這寶貴的機會。
1968年冬天,父母結束下放平安回家後,13歲的我便一個人從上海坐火車去了北京。
這是我第一次獨自離家,雖然個頭已經超過一米六,看起來和成年女孩無異,心智卻遠未成熟。進團前兩個月,我幾乎每天都哭鼻子,有時因為想念家人,有時因為部隊生活過于嚴格枯燥。
清晨的起床號令吹響後,我很難在兩分鐘內穿戴整齊、打好背包,緊急集合時總是衣衫不整,時不時被班長訓斥。
好在作為歌隊里年齡最小的女孩,我的才藝水平很拔尖。小提琴和鋼琴自不必說,聲樂學習也從沒斷過。
前幾年,在一家人連生存都成問題的情況下,母親仍借錢給我請家庭老師,她說,「你可以不吃飯,可以穿得很破,可以節約家裡所有開支,但教育上不能省。」
憑藉紮實的童子功,13歲的我成了團里多才多藝的小教員,頗受大家喜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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