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,作家龍應台做了一個決定:遷居鄉下,陪93歲的失智母親。從作家到政客,再辭職回到鄉下照顧母親,是什麼促使她在65歲時做出這樣的決定?
1952年出生的龍應台,屬於戰後嬰兒潮的那一代。
但中國臺灣這群如今已年近古稀的「孩子」,與當時世界其他國家的嬰兒不同,他們隨著父母的流亡,成為了沒有祖墳的一代人。
龍應台,是台灣舉足輕重的女作家,對於華人文學的影響力絕對不容小覷,她的著作《大江大海一九四九》銷售量達到38萬本如此驚人的數字,去年發行的《天長地久》預購更是突破上萬本,上市10年後立刻再版,無論是作品質量或數量,都非常成功。
關於新書《天長地久》的副標,龍應台將它取為「給美君的信」,而美君指的是龍應台高齡94歲的母親應美君。
回到潮州的日子很單純,她陪著母親睡覺,放著母親最喜歡的歌曲,周璿的《天涯歌女》,當母親聽著聽著睡著後,她才起來做些自己的事。有的時候忙到淩晨,媽媽會醒過來走到龍應台旁邊,望著她脫口而出:「你長得很像我女兒」,龍應台便回媽媽:「我是妳女兒啊。」但這可把媽媽搞糊塗了。
媽媽滿臉疑惑地說:「我就說妳是我女兒啊,但好奇怪,昨天晚上也有一個人躺在我旁邊,說是我女兒。」原來在媽媽的記憶裡,只有女兒,沒有龍應台這個女兒了。看著媽媽身體漸漸虛弱,龍應台想好好陪媽媽走最後一段,於是在前年10月,她搬回了屏東潮州,媽媽的身邊。
龍應台分享著,母女倆住在哥哥的房子,她住6樓,媽媽住在5樓,每天早上看護把媽媽帶上來,在房間裡母女倆就散散步,或是她讀書、寫作,就讓媽媽坐在旁邊陪著,累了想休息時,便靠在媽媽身上,唸書給她聽。從媽媽的眼睛裡,龍應台知道自己已經不被認得了。
但龍應台仍堅持每天這樣和母親互動,她表示:「我有一個目的,坐在她身邊,我的身體靠著她的身體,讓她感受我的重量跟溫度,讓她知道有人陪伴著。」對龍應台來說,自己是否被媽媽記得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,只希望在媽媽最後一段人生,能永遠不孤單,永遠感受到自己值得被守護、被珍惜,因為辛苦的媽媽將人生幾乎都留給小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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